第4章 矿洞鼠潮，煞影初现
“你…你是…云霄阁通缉的…叶劫？！”
苏月清脆中带着惊颤的声音，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，瞬间打破了黑石林死寂的空气。
叶劫的眼神骤然一冷！如同万年玄冰瞬间冻结！他周身尚未散尽的血煞之气仿佛受到了刺激，猛地一凝，一股无形的、带着血腥与焚灭意味的冰冷威压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！
石昊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脑门，让他这个天生神力的憨厚少年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，下意识地挡在了苏月身前，砂锅大的拳头握得更紧，古铜色的肌肉绷起，眼神警惕而凝重地盯着叶劫，瓮声道：“你…你想干什么？！别欺负苏月妹子！”
叶劫的目光越过石昊魁梧的身躯，如同两柄冰冷的刀子，精准地钉在苏月那张因惊骇而微微发白的小脸上。他沾着血污的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、却令人心悸的弧度。
“你认识我？”叶劫的声音沙哑依旧，却比之前更加冰冷，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腥气，“云霄阁的缉拿令…你看到了？”
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笼罩过去。苏月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，剪水秋瞳中映出叶劫如同血狱修罗般的身影，以及他身后那满地狼藉的狼尸血泊。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，深吸一口气，饱满的胸脯起伏了一下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发颤：
“城门口…告示…画得很像。”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叶劫褴褛衣衫下遍布的伤痕和精悍的肌肉线条，又看向他手中那包滴血的獠牙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有恐惧，有好奇，似乎还有一丝…同情？“我们…没有恶意。只是刚才被一群铁爪豺追得慌不择路，才跑到这里…”
“铁爪豺？”叶劫眼神微动。那是一种比血牙狼更难缠的群居凶兽，爪牙带有麻痹毒素，数量多了连炼体四五重的武者都头疼。
“是啊是啊！”石昊连忙点头，瓮声瓮气地补充，憨厚的脸上带着后怕，“那群畜生追得太紧，俺背着苏月妹子跑不快，差点就被围上了！幸好跑到这石林，它们好像不敢进来…”他指了指远处，果然隐约还能听到几声不甘的豺嚎。
叶劫身上的杀意并未完全散去，但那股针对性的冰冷威压却收敛了几分。他看得出来，眼前这一男一女，少女虽然认出了他，但眼神清澈，并无告发或敌意；那魁梧少年更是心思单纯，只有保护同伴的本能。
“黑石林是血牙狼的地盘，铁爪豺不敢越界很正常。”叶劫淡淡地说了一句，算是解释。他不再理会两人，蹲下身，继续处理狼王的皮毛和晶核，动作麻利而专注。血腥味弥漫，场面有些诡异。
苏月看着叶劫沉默而熟练的动作，看着他身上新旧交错的伤痕，又想起告示上那“叛门逆贼、死活不论”的冰冷字眼，以及他刚才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和凶戾手段…她抿了抿红润的嘴唇，似乎在犹豫什么。
“那个…”苏月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，“你…是不是也接了公会的任务？清除废弃矿洞的铁线鼠？”
叶劫剥皮的动作微微一顿，没有抬头，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：“嗯？”
“我们…我们也接了那个任务。”苏月鼓起勇气说道，清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，“本来想先采集点药草再去矿洞，没想到遇到铁爪豺…现在药草篮子也丢了…”她指了指石昊空着的双手，有些懊恼。
石昊挠了挠头，瓮声道：“都怪俺跑得慢，没护住妹子的药草。”
叶劫依旧沉默，快速将狼王皮卷好，连同那颗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灰色晶核一起塞进包裹。他站起身，拿起那包滴血的獠牙，转身就准备离开。
“等一下！”苏月见他要走，急忙开口，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拔高，胸脯也随之起伏了一下，“废弃矿洞的铁线鼠数量很多，据说有近百只，而且矿道复杂，它们擅长钻地偷袭，非常危险！一个人进去…太冒险了！不如…不如我们一起？”
石昊也连忙点头，憨声道：“是啊！俺力气大，能顶在前面！苏月妹子懂药草，还能治伤！人多力量大嘛！”他看向叶劫的眼神带着一丝佩服和期待，“你那么厉害，打狼都跟砍瓜切菜似的，有你在，那些臭老鼠肯定不在话下！”
叶劫的脚步停住了。他缓缓转过身，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两人身上，带着审视和一丝玩味。
合作？对他这个刚刚经历至亲背叛、被整个云霄阁通缉的人来说，“信任”这个词显得无比可笑。他习惯独行，更习惯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然而…血帝残魂的声音却在识海中适时响起，带着一丝贪婪的蛊惑：“小子…铁线鼠虽然低贱，但数量众多，其血液中也蕴含一丝微弱的血煞之气！积少成多，对你稳固修为、冲击炼体四重大有裨益！而且…矿洞深处…老夫似乎感应到一点…有趣的东西…”
叶劫眼神微动。血煞之气！这是他目前最急需的！冲击炼体四重！至于矿洞深处的东西…能让这老鬼说“有趣”，恐怕不简单。
苏月见叶劫沉默，以为他在犹豫，连忙补充道：“任务报酬是八十元灵石，我们只要二十块就好！剩下的都归你！而且…矿洞里可能还有一些前人遗落的矿石或者药材，我们都可以帮你留意！”
八十块的任务，主动提出只要二十？这少女倒是会做人。
叶劫的目光在苏月清丽而带着一丝恳求的脸上停留片刻，又扫过石昊那憨厚却充满力量感的身躯。最终，他缓缓开口，声音依旧冰冷，却少了些之前的拒人千里：“带路。”
苏月闻言，清丽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，如同雨后的初阳，驱散了几分阴霾：“太好了！跟我来！矿洞离这边不远！”她似乎松了口气，转身在前方引路，身姿轻盈，淡绿色的裙摆摇曳。
石昊也咧开嘴，露出憨厚的笑容，咚咚咚地跟上，地面都在轻微震动。
叶劫默默跟在两人身后，保持着几步的距离，眼神锐利如鹰隼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他的血煞之力在体内悄然流转，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。合作，只是暂时的利益驱使。他绝不会将自己的后背，轻易交给任何人。
黑岩城东，废弃矿洞。
巨大的洞口如同巨兽张开的漆黑大口，镶嵌在陡峭的山壁之上。洞口附近散落着腐朽的矿车轨道、断裂的支撑木和厚厚的灰尘，透着一股荒凉死寂的气息。一股混合着铁锈、霉味和淡淡腥臊的气息，从洞内深处弥漫出来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苏月在洞口前停下脚步，清丽的小脸变得凝重起来，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兽皮袋，倒出一些灰白色的粉末，分别洒在自己、石昊和叶劫的衣角上。“这是‘避瘴粉’，能掩盖一部分生人气息，让那些铁线鼠没那么快发现我们。”
叶劫微微点头，没有拒绝。他能闻到那粉末带着一种刺鼻的草木气息，确实有隔绝气味的效果。
“进去后小心点，矿道分叉很多，而且很多地方年久失修，随时可能塌方。”苏月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、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石头，“这是‘萤光石’，光线不强，但能勉强照亮眼前，动静太大容易惊动鼠群。”
她将萤光石递给石昊。石昊小心地握在手里，如同握着宝贝。
叶劫则从自己搜刮来的物品中，拿出一把相对完好的短刀，握在手中。血煞之力悄然覆盖刀身，一层微不可查的暗红光芒流转。
“俺打头阵！”石昊瓮声瓮气地说道，鼓起勇气，率先踏入了漆黑的矿洞。萤光石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他身前几尺范围，高大的身影在洞壁上投下巨大的、摇曳的阴影。
苏月紧跟其后，叶劫则走在最后，如同沉默的影子。
矿洞内远比外面更加阴冷潮湿，空气污浊，带着浓重的尘土和铁锈味。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碎石和腐朽的枕木，行走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。两侧的岩壁湿漉漉的，布满了苔藓。幽深的矿道如同迷宫般向前延伸，分叉极多，一些岔道口被坍塌的岩石堵死，只留下狭窄的缝隙。
“沙沙…沙沙沙…”
刚深入矿洞不到百米，一阵密集的、如同蚕食桑叶般的细微声音，便从前方深邃的黑暗中传来。声音层层叠叠，密密麻麻，听得人头皮发麻！
“来了！”苏月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。
石昊立刻停下脚步，握紧了拳头，身体微微下蹲，摆出防御姿态。萤光石的光芒下，可以看到他那憨厚的脸上也布满了凝重。
叶劫眼神一凝，感官提升到极致。他能“听”到，无数细小的爪子摩擦岩石的声音正从四面八方传来！数量之多，远超想象！
“吱吱——！”一声尖锐刺耳的鼠鸣如同信号！
下一刻，如同黑色的潮水决堤！从前方、左侧、右侧，甚至头顶的岩缝中！无数道细长的、油亮的黑色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！
铁线鼠！它们体型不大，只有成人小臂长短，但速度极快！通体覆盖着油亮坚韧的黑毛，细长的尾巴如同钢鞭，最可怕的是它们那对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门牙！那牙齿锋利无比，足以轻易咬穿精铁！口中还滴落着带着腐蚀性的涎水！
成百上千！如同黑色的死亡浪潮，带着刺鼻的腥风，朝着矿道中的三人疯狂扑噬而来！密密麻麻，瞬间就要将三人淹没！
“啊！”苏月被这恐怖的数量吓得小脸煞白，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。
“俺来！”石昊怒吼一声，声如洪钟！他猛地踏前一步，右脚狠狠跺地！
咚——！！！一声沉闷的巨响！整个矿道仿佛都震动了一下！强大的力量以他为中心爆发，地面的碎石被震得飞溅！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只铁线鼠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震荡波冲击，顿时吱哇乱叫，如同下饺子般噼里啪啦掉了一地，晕头转向！
“嘿！”石昊趁机挥动他那砂锅大的拳头，如同两柄攻城重锤，带着呼啸的风声，狠狠砸向鼠群！
砰！砰！砰！噗嗤！噗嗤！拳风所过之处，脆弱的铁线鼠如同被重卡碾过，骨断筋折，血肉横飞！瞬间就清空了一大片！石昊如同人形堡垒，死死挡在苏月身前，双拳舞动如风，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！
然而，铁线鼠的数量实在太多了！而且极其狡猾！石昊的震荡和重拳虽然威力巨大，但覆盖范围有限。更多的铁线鼠如同黑色的水流，绕过他魁梧的身躯，从两侧岩壁和地面缝隙中钻出，如同黑色的箭矢，直扑后方的苏月和叶劫！
“小心！”苏月惊呼，手忙脚乱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小的匕首，紧张地挥舞着格挡。但她的力量和速度面对这些凶残的凶兽，显得力不从心。一只铁线鼠闪电般窜到她脚下，锋利的门牙狠狠咬向她纤细的脚踝！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！
一道暗红色的残影如同鬼魅般掠过！
噗！一声轻响！
那只扑向苏月脚踝的铁线鼠，身体在半空中被一道覆盖着暗红血芒的刀光精准地劈成两半！腥臭的血液和内脏泼洒而出！
叶劫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苏月身前！他手中的短刀如同被赋予了生命，化作一片暗红色的死亡光幕！
快！准！狠！没有石昊那般刚猛无俦的力量，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戮效率！
刀光每一次闪烁，都精准地划过一只铁线鼠的要害！无论是扑咬过来的，还是试图从侧面、头顶偷袭的！那覆盖在刀身上的暗红血芒，仿佛带着某种侵蚀和焚灭的特性，铁线鼠坚韧的黑毛和皮肤在刀锋下如同纸糊，被轻易切开！伤口处甚至发出细微的“嗤嗤”声，仿佛被灼烧！
他的动作简洁到了极致，没有丝毫多余，每一次挥刀都带走一条鼠命！如同在跳一曲冰冷而高效的死亡之舞！黑色的鼠潮在他面前，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、布满锋利刀刃的墙壁，纷纷被绞杀成碎块！
“吱吱吱！”铁线鼠的惨叫声不绝于耳。
苏月呆呆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。那并不算特别宽阔的脊背，此刻却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。他挥刀的动作流畅而冷酷，飞溅的鼠血落在他身上、脸上，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，眼神专注而冰冷，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枯燥的收割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，混杂着对那冰冷杀戮的震撼，涌上苏月的心头。她握着匕首的手，不知不觉放松了一些。
“叶劫兄弟！好样的！”石昊一边挥舞着铁拳砸飞一片片鼠群，一边抽空瓮声瓮气地赞道，憨厚的脸上满是佩服，“你这刀法，比俺的拳头利索多了！”
叶劫没有回应。他手中的短刀速度更快！暗红的刀光几乎连成一片！他不仅仅是在防守，更是在主动杀戮！每一次出刀，都如同毒蛇吐信，精准地刺穿铁线鼠的头颅或心脏。他体内的《焚天血煞诀》悄然运转，那些被斩杀的铁线鼠逸散出的微弱血煞之气，如同受到无形的牵引，丝丝缕缕地汇入他的体内，滋养着他新生的血煞之力，让他越战越勇！
战斗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。
矿道入口附近的地面，已经被厚厚一层铁线鼠的尸体和粘稠的黑血覆盖，腥臭扑鼻。鼠群的攻势终于开始减弱，尖利的吱吱声中带上了一丝恐惧。
“吱——！”一声格外尖锐、充满怨毒的鼠鸣从矿洞深处传来！
残余的铁线鼠如同接到了命令，潮水般退去，迅速消失在黑暗的矿道深处。
“呼…呼…”石昊拄着膝盖，大口喘着粗气，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汗珠和几道浅浅的抓痕，憨厚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兴奋，“哈哈！痛快！这群臭老鼠，知道怕了！”
苏月也松了口气，拍了拍饱满的胸脯，小脸上残留着后怕，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。她看向叶劫，剪水秋瞳中充满了感激：“谢谢你，叶劫…刚才要不是你…”
叶劫缓缓收刀。刀身上覆盖的暗红血芒悄然敛去，只留下斑驳的血迹。他甩了甩刀身上的污血，眼神依旧冰冷，只是扫了一眼地上的鼠尸，淡淡开口：“任务要求清除鼠群，这些…还不够。”
他的目光投向矿洞深处，那里是鼠鸣传来的方向。血帝残魂的声音带着一丝贪婪和兴奋在他识海中响起：“小子！感觉到了吗？那股气息…就在深处！比这些垃圾老鼠的血气强百倍！还有…那‘有趣’的东西也在那里！去！杀过去！”
石昊挠挠头：“啊？还要往里走啊？刚才那声鼠叫，听起来像是头儿…”
苏月也面露忧色：“矿洞深处地形更复杂，而且刚才那声音…很可能是鼠王！鼠王至少是炼体四重巅峰，甚至可能更强，还统领着剩下的鼠群…”
“怕了？”叶劫的目光扫过两人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。
“谁…谁怕了！”石昊被这一激，牛脾气上来了，挺起胸膛，“俺石昊就没怕过！走就走！”
苏月咬了咬红唇，看着叶劫那不容置疑的冰冷眼神，又看了看石昊，最终点了点头：“好…好吧，我们小心点。”
三人稍作休整，处理了一下石昊手臂上的几道抓伤（苏月拿出一些草药粉末帮他敷上），便继续朝着矿洞深处进发。
越往深处，矿道越发狭窄崎岖，空气也越发污浊压抑。倒塌的支撑木和堆积的碎石随处可见，需要小心翼翼地攀爬或绕行。地面上，铁线鼠活动的痕迹（爪印、鼠粪）也越发密集。
“吱吱…吱吱…”黑暗中，不时传来几声鼠鸣，充满了警告和威胁的意味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。
叶劫走在最前，他的感官提升到极限，每一步都异常谨慎。血煞之力在体内缓缓流淌，随时准备爆发。石昊护在苏月身边，警惕地注意着四周。
突然！“小心头顶！”苏月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呼！
叶劫几乎在苏月出声的同时就做出了反应！他猛地抬头！
只见头顶一处被鼠群挖空的、布满裂缝的岩层，在一声令人牙酸的“咔嚓”声中，轰然塌陷！无数磨盘大小的碎石混合着泥土，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！目标直指下方的三人！而在那塌陷的岩洞中，一道速度更快、体型更大、如同黑色闪电般的影子，带着一股腥臭的恶风，直扑叶劫的头颅！
鼠王！它体型足有普通铁线鼠的三倍大！浑身覆盖着油亮如黑铁般的刚毛，肌肉虬结，四肢粗壮！最骇人的是它那对门牙，不再是普通的金属寒光，而是闪烁着一种诡异的暗红色，如同淬了血！口中喷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腐蚀性腥臭！它的气息，赫然达到了炼体五重！比预估的更强！
这狡猾的畜生，竟然利用塌方作为掩护，发动了致命的突袭！
“吼！”石昊怒吼一声，想要冲过去救援，但距离稍远，塌方的碎石也阻挡了他的脚步。
苏月吓得花容失色，捂住了嘴。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双重杀机，叶劫眼中非但没有恐惧，反而燃起了两簇更加炽烈的暗红血芒！
“找死！”
他体内的血煞之力瞬间沸腾！《焚天血煞诀》疯狂运转！一层比之前更加凝实、颜色更深沉的暗红色光晕瞬间覆盖全身！他左手握拳，血煞之力凝聚其上，如同烧红的烙铁，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，狠狠一拳轰向头顶砸落的最大一块岩石！
轰！巨石应声而碎！碎石四溅！
而他的右手，则快如闪电！覆盖着浓郁血煞之力的短刀，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暗红匹练！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和焚灭一切的凶戾气息，不闪不避，精准无比地刺向那凌空扑下、张开血盆巨口的鼠王咽喉！
攻守一体！悍然硬撼！
“吱——！！！”
鼠王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啸！它那对淬血般的恐怖门牙狠狠咬向叶劫刺来的刀锋！它对自己的牙齿有着绝对的自信，足以咬碎精钢！
铛——！！！咔嚓！
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伴随着清晰的碎裂声同时响起！
暗红色的刀锋与淬血门牙狠狠碰撞！
鼠王那足以咬碎精钢的门牙，在与覆盖着焚天血煞之力的刀锋碰撞的瞬间，竟如同脆弱的琉璃般，被硬生生崩碎了一大块！狂暴的血煞之力如同跗骨之蛆，顺着碎裂的牙齿疯狂涌入鼠王的口腔！
“呜嗷！”鼠王发出痛苦无比的惨嚎！剧痛让它扑击的动作瞬间变形！
而叶劫的短刀，在血煞之力的加持下，去势不减！如同毒龙出洞！
噗嗤——！
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！
暗红色的刀锋精准无比地洞穿了鼠王粗壮的脖颈！狂暴的血煞之力瞬间爆发！
“轰！”
鼠王那硕大的头颅，连同半截脖颈，在恐怖的血煞之力爆发下，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，轰然炸裂！腥臭的污血、碎裂的骨渣和脑浆如同烟花般四散飞溅！
无头的鼠王尸体，带着巨大的惯性，重重砸落在地，抽搐了几下，便彻底不动了。
这一切，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！
当碎石尘埃落定，石昊和苏月看到的，就是叶劫如同浴血魔神般傲然而立的身影。他脚下是鼠王无头的残尸，头顶塌方的威胁已被他一拳轰碎化解。暗红色的血煞之力如同火焰般在他体表缓缓流转，将溅射而来的污秽尽数焚灭蒸发，只留下淡淡的焦糊味。
一击！秒杀炼体五重鼠王！
石昊张大了嘴巴，足以塞进一个鸡蛋，看向叶劫的眼神充满了震撼和狂热：“我滴个亲娘咧！太…太猛了！”
苏月也捂着嘴，剪水秋瞳中倒映着叶劫那冰冷、强大、如同神魔般的身影，震撼得说不出话来。矿道内残余的、零星几只铁线鼠发出惊恐的吱吱声，仓皇逃窜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叶劫缓缓拔出插在鼠王残尸上的短刀。刀身依旧覆盖着暗红血芒，污血在血煞之力的灼烧下迅速化作青烟。他感受到一股远比普通铁线鼠精纯浓郁数十倍的血煞之气，正从鼠王的残尸中逸散出来，如同涓涓细流，疯狂涌入他的体内！这股力量迅速滋养着他消耗的血煞之力，甚至隐隐推动着他炼体三重巅峰的瓶颈！
他闭上眼，默默运转法诀，贪婪地吸收着。
就在这时，血帝残魂带着一丝惊疑和贪婪的声音突然在他识海中炸响：“小子！别光顾着吸收那垃圾老鼠的血气！快！看那岩壁塌陷的地方！那是什么？！”
叶劫猛地睁开眼，眼中血芒闪烁，顺着血帝残魂的指引，看向刚才鼠王藏身、导致塌方的岩壁裂缝深处。
在碎石和泥土的掩埋下，在塌方形成的窟窿最里面，借着石昊手中萤光石微弱的光芒，可以看到一点极其微弱的、仿佛凝固的血液般的暗红色光芒，正从一块半掩埋的、布满尘土的黑色矿石中透射出来！
那矿石不大，只有拳头大小，形状不规则，通体漆黑，仿佛最劣质的铁矿。但那一点暗红光芒，却散发着一种古老、精纯、让叶劫体内血煞之力瞬间躁动沸腾的气息！
血魄晶石？！
不！这气息…远比四海商会拍卖告示上描述的血魄晶石更加精纯！更加古老！更加…诱人！
叶劫的心脏，猛地一跳！
然而，就在他准备上前查看那块奇异矿石的瞬间——
一股极其阴冷、晦涩、带着强大压迫感的意念，如同无形的毒蛇，猛地从矿洞入口的方向扫射而来！瞬间锁定了矿洞深处的三人！
那气息…冰冷、漠然、高高在上…与之前在城门口感应到的那个斗篷人，如出一辙！
“不好！”血帝残魂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急切，“小子！有高手来了！很强！至少是元府境后期！快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