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新神上位
不是不能理解天破慈，可桐九赛毕竟是桐宫人。桐宫排十三门之首，他身为桐宫老祖，掌握十三门最高话语权，又怎能眼睁睁将十三门为之拼搏几辈人的努力一朝作废呢？！
当初集会时台面上的妥协是一回事，可真要落实，太难了……
“来日，若你我还在，一孩童问起。叔叔，我们人类来自哪儿？该怎么答？
如果任由十三门主导的这段历史被人为抹除，变成神话传说。那我们跟为政那班人有何区别，又将还活着的，将要活的，已死的！置于何地？”
不醉不消愁，桐九赛说完，又一杯酒下肚。
没有区别，结果都那样。
天破慈如是想，没好心地给桐九赛倒酒。他也不说话，等着桐九赛继续开口。
昔日孝曦之死，桐九赛没走出来；当初集会让步，桐九赛没走出来；你还指望他而今死到临头了，就能看开？就能心甘情愿地回归天宫？！
都是开疆拓土的那代人，天破慈走过沙漠，下过深海，破过坚冰。四原五洋都没能压垮他们的意志，可这来自背后的暗刺，却是一击毙命。
“绝天论武”名义上是十三门最后聚首，共讨武道巅峰。实际上，从明天开始，全程直播，九域直播，它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秀！
一场告诉全世界十三门被时代淘汰的大秀。
也许一切从太祖他们归隐南极岛开始就错了。
“别喝了。十三门已经在属于它的时代交出最好的答卷。给后来者多一点信任吧，桐阿九，桐老大。你已经失去了孝曦。”
是沉默，这夜，那夜。
昨日月下，我们仨也曾一起把酒言欢。
犹记当年，也是我把喝醉的你背回去。这一回，你就当自己也醉了吧。
天破慈看一眼趴倒在桌的桐九赛，昂首一杯，而后唤出自己的战天戟，临空一划，有点费力地劈开一道时空裂隙。
“当初我们商量好了要一起做优秀的医生，把肆虐蛮端大地的远古病毒统统清扫干净。
你修灵，我攻毒，孝曦两全。
后来，我接战天戟，你续桐宫赋，孝曦倒在了一线。她说她不悔，她仍活着。你倒好……”
毫不留情，天破慈将桐九赛一脚踹进时空裂缝中，将他全须全尾的送回桐宫，交到孝曦手上。
“盟主。”
仇三刀虽然性子野，但确是一把好刀，要不然无间皇帮也不可能在天战盟的地头发展得那么好。
要知道天战盟总部就在无间，威慑力十足。
因为有天破慈从中调和，无间的分裂比起太久，其他地域要更温柔些。至少百姓还不用打仗，舞刀弄枪的也都是修行人。
明天一早“绝天论武”的前戏就开拍了，全程直播，九域直播，桐九赛赶时间，他也赶。但他既然药晕了人家，怎么也得顺手占些便宜。
不然你以为天战盟的钞能力为何如此强大。
拍了拍仇三刀肩膀，天破慈留言道：“我走了，你若有心，就别留情。该干嘛干嘛，明白？”
“是！盟主！”
双眼陡地掀出一缕锋芒，仇三刀真就像一把出鞘的刀。淬血不鸣，真好奇，他这刀意是何。
不过，好奇也没用，结局注定。
在外游历三年，天破慈一直站在最合适的地方看待这蛮端，做自己最想做的事。
今夜明月当空，将他的身影压得格外矮。
也有突发意外的时候就是了。
他不想被封月早早抓回去，给天战盟打工到最后一刻，只好亲力亲为。
费点劲，天破慈在无间皇市溜达一圈才找到桐九赛这三年的住处，还有他捡回来的“小闺女”。
“叩叩”
正值子夜，秋意将昔昔匆匆叫醒，藏好，谨慎地躲在门后，捏着嗓子，沙哑道：“谁啊？找我老太婆有事嘛～”
“是秋意姑娘吗？在下是昔赛兄特地托来助姑娘一臂之力的朋友。我叫封月。”
“您是？封月大侠！”
封月大侠的名号响彻无间，秋意哪怕自困红楼，也是如雷贯耳，听之切记。
门小小地开了条缝，天破慈露脸的瞬间，秋意才彻底放下心中的大石头。
她虽没见过封月，但听闻封月大侠英姿俊朗，那风采与眼前谪仙般的人儿应该不差。
“姑娘如今可有一份稳定安全的工作？”
秋意摇摇头，面带羞愧。她打算明日一早就去问问那位李大胖李老板，看他的餐馆还招不招人。
天破慈打着封月的名号，给自己的推荐信道：“秋意姑娘不妨拿着这封信去天战盟的总部，寻一份工作，我听说那处正好缺一名草木花匠。姑娘心灵手巧，定能胜任。”
昔赛哥竟同我把后路也找着了吗？！
他想来也是很不舍得昔昔吧。
“封月大侠，昔赛哥可还有托你带几句话给昔昔？这孩子一直问我“爸爸去了哪儿”。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，才能叫她安心入睡。”
秋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说出了这番话，总之天破慈见到昔昔，还坐小矮凳，与她对话。
“叔叔只能答你三个问题。昔昔要想清楚再问哦。”天破慈说着，从袖袍里拿出一个荷包。
趁女孩思考那会，他将荷包托付秋意道：“小秋姑娘，这是昔赛兄留给昔昔的。你日后挑个合适的时间，便把它转交给昔昔罢。”
“好。”
秋意将它拿去收好。
小秋姑娘刚背过身，昔昔就拽了拽天破慈的袖角，抬头问他：“叔叔，我爸爸是神吗？”
天破慈也猜不透桐九赛都给昔昔讲过些什么，便含糊道：“你爸若杀了神，那他就是蛮端新神。”
“我可以像爸爸一样，成神吗？”
嚯？这就有意思了。
天破慈搬来小矮凳，极具蛊惑意味地答：“当然！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，我该怎么成神呀？”
“很简单。掠夺神位，屠戮神界。无论怎样，只要你获得了蛮端的认可，你就能成为新神。”
昔昔这小家伙鬼灵精地摇摇头道：“不是的，叔叔。你得告诉我，我从现在起怎么做才能成神。”
没想到桐九赛一个大头哈，他还能养出昔昔这么谨慎的小姑娘！
这孩子，唉，实在太不容易了。